一枚

世人多媚骨 只有君如故

nobody knows 04

01  02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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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走到这一天,兜兜转转许多年,好多个不眠的夜,穿过黑暗的隧道凄苦的岁月,躲在黄昏的缝隙里,只想再偷偷看你一眼。

 

这一眼让他差点憋不住眼泪。深呼吸了好几口,他紧紧扶着门框的手指有点用力过度的泛着白。他只敢把门打开一个不足30°的缝隙,悄悄的,贪婪的,盯着训练场里做拉伸的男孩。

 

好像没变。还是他的男孩的模样,花里胡哨的泳裤,丑不拉几的拖鞋。

 

再看一会……一会儿就走。

 

这多耽搁的一会儿让他被身后窜出来的女孩捉了个正着。她瞪大了眼睛说,不是吧,朴前辈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有些尴尬的笑,别过身子轻轻合上了门,说你好,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小叶子?好久不见了……我来中国有点事,路过杭州,来看看。

 

不进去看看吗?杨哥这会在训练呢。

 

不…不了。他训练很忙,我也该走了。那个……不要告诉他我来过,可以吗?我没时间了,得回去了。

 

从游泳馆前的台阶走下来的时候是六点一刻,夕阳裹着晚霞在地平线上烧的正好。羊绒衫的领子轻轻搔着他的下巴,他感觉有一点痒。

心里有点痒。

 

六点钟过半,训练场里的人们一涌而出。坐在台阶上看夕阳西下的他有些慌乱,猛地站起来,拉高了衣领,匆匆迈下台阶。

坐进车里的时候他想,小说果然都是骗人的。我千里迢迢来看他,有意无意耽搁着时间等他,在昏黄的暮色里徘徊犹豫,最后人潮汹涌,还是冲走了我的男孩。

 

他拧动钥匙,一脚油门踩出去,把训练馆远远拋在了身后。

 

 

姐姐来电话说,活动结束了就赶紧回国吧。你忘了泰熙生日要到了,你这个舅舅怎么能跑了呢。

他歪着头夹着手机,忙忙碌碌的收拾着衣服说,我怎么敢忘我女朋友的生日啊~这就回去,一个小交流项目,快的很。

一楼的阳台没有遮雨棚,稀稀拉拉的雨滴斜着飘了进来。他赶忙说姐姐我挂电话了啊,下雨了,我要去把衣服收进来。

姐姐吃吃的笑,我们泰桓真是勤快,不知道将来被哪个女孩捡了去,太幸福了。

 

诶西!我两个女朋友现在还在吃饭吧,你可得把她俩喂饱了。

 

姐姐看他情绪很好的样子,终于稍稍放下心来,嘱咐几句就挂了电话。雨哗啦啦下的好像更猛了,玻璃窗没关严实,急速冲击的雨水毫不留情的砸了进来。他又赶忙放下手里刚收回来的衣服去关窗子。复式的玻璃窗分两层,他唰的一声关上了底下的那扇,抬头看了看顶上那扇,转头喊道,孙杨你干嘛呢?还不过来关窗子?

 

回答他的是满室的寂静。

 

他直起身子,抬起手抹了把脸,走过去搬了个小椅子垫在脚下,嘭一声关上了那扇窗,被震的飞溅的雨水挂在他湿淋淋的碎发上,看起来有一点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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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回了韩国,从机场走出来的时候气场阴冷而低沉。姐姐心里咯噔一下,想果然不应该放他一个人出去,情绪又不对头了。

这样冷漠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放学回来的泰熙啊啊啊的叫着扑到了舅舅怀里,仰起小脸来快乐的啵了一下舅舅。

“哎哟肉麻死了……泰熙啊你这样让你未来舅妈怎么办噢……”仁美嘴里打趣着他俩,心里却想多亏把泰熙接过来了,要不弟弟能阴沉一个晚上。

 

趁着他和泰熙玩的开心,仁美说泰桓你明天没约朋友吧?我们一起去幼海那里好不好?

 

幼海就是仁美的朋友,也是park这段时间最需要依靠的人——他的心理医生。

 

他配合的展开十指让外甥女给他涂五颜六色的指甲油,绚丽的色彩爬上他的指尖,在日光灯下闪着亮荧荧的光泽。他小声地说好的,姐姐,明天你陪我去医院。

 

 

第二天仁美起的很早,前前后后收拾妥当了才去敲弟弟卧室的门,低声喊泰桓?起床啦,你忘了今天要去幼海那嘛?

 

门很快打开了,他穿着件暗粉色的睡衣,宽松的裹住自己。下身一条浅灰色的棉麻睡裤,能塞下他两个腿的裤管空荡荡的贴着小腿的线条,裤脚长出一大截,挽了好几道拖在地板上。

 

“姐姐……早……”揉揉根本没睁开的眼睛,努力眯出一条缝看了眼姐姐,又嗷的嚎了一声倒回床上,嘟囔着我好困啊姐姐我们下午再去好不好……我想再睡一会……

 

仁美无奈之余有点新奇,弟弟好久没这样跟自己撒娇了。怪不得不少粉丝打趣说,其实仁美姐姐有三个孩子要带,泰熙泰恩和泰桓。

 

又想弟弟撒起娇来真是软的一塌糊涂,未来交了女朋友难道还要对着女朋友这么撒娇嘛?让人家女孩子给他顺毛把他背起来转圈圈?

扑哧。她被自己想象出来的画面逗笑了。

 

听到笑声的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被子团团裹住转了个面,嗡啦嗡啦的声音问姐姐你笑什么啊。

 

“我们泰桓真是会撒娇。”姐姐走进来坐到他床上,伸手捏了捏弟弟的鼻子,“你怎么办啊,别净赖在家里跟姐姐撒娇啊。之前不是总嚷嚷着要谈恋爱的?真闲下来了,倒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什么撒娇啊……我才没有。”还是不愿睁开眼的他又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忽地又睁开了眼,说姐姐,你觉得我撒娇很奇怪么?

仁美说你这样问我才觉得很奇怪。你还记得你十八九岁的时候嘛?梳个妹妹头,乖巧的不得了。不过男孩子嘛,除了跟爸妈姐姐撒点娇还能跟谁呢?以后你就得照顾着女朋友,哄她撒娇了。

 

他卷起一半的被子来,把头蒙进去,声音闷闷的说,我都三十一了,哪里还是男孩。心里又暗暗的想,我才不想找个女朋友天天哄着她跑。早就说过了,我的爱人要只喜欢我一个,还要能把我照顾好才行。

 

 

胡思乱想着,姐姐说下午一定得去了,不许耍无赖。他正想迷迷糊糊的答应,又听见姐姐说你可别想再一个人往外跑了,下个月去日本福冈的行程你姐夫已经安排好了,我和他肯定有一个人陪你一起去的。

 

他脑子里轰的一声,想起来他要以工作人员的身份去世锦赛。这事他早就知道了,在他还没比完职业生涯最后一场比赛的时候。

 

 

他把脑袋搁在男孩的腿上,拿着手机刷ins。男孩一边拨弄他软软的头发一边凑过来亲他的耳朵,小声的说怎么办,明天比完这场决赛,我就要一个人继续往前走了。

他说傻小子,你觉得我会丢下你?于是伸手去够他的左手,两个人的戒指挨在了一起。

这可是你说的啊。男孩蹭了蹭他的肩窝,说明年福冈的世锦赛,我把花抛给你。

他心情甚好的把这项安排添进了记事薄,又挠了挠男孩的下巴,说我只要最高领奖台的花。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换了衣服就要跑。姐姐说你干嘛?他急匆匆的说我现在就要去找张医生,你你你千万别跟过来啊,我有话和她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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