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

世人多媚骨 只有君如故

nobody knows 01

后来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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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话落,醒来的时候一身湿冷的薄汗贴在身上,浸湿了睡衣。

他掀开被子走下床,踉跄了两步,冲到门边啪的打开了灯。瞬间亮堂起来的屋子让他终于放心,虚脱的靠着墙瘫坐在地板上。

姐姐在外面敲门,着急问怎么了?又做梦了吗?要不要出来和姐姐说会话?

他没有反抗,顺从的说好。站起来打开了门,看见姐姐在冬夜里披着一件薄薄的睡衣,眼里的焦急浓的让他窒息。

“姐姐。”三十一岁的他把脑袋放在姐姐的肩膀上。这个姿势让他的头完全的垂了下去,眼睛里憋不住的泪水安静的滴在了姐姐的脖颈上。

姐姐没有说话,她把手搁在弟弟的后脑勺上,顺着头发摸了摸。

 

心理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认为park对她有所隐瞒。

“退役运动员出现心理问题很正常……大部分都是对于职业生涯抱有遗憾,胜负欲在作祟罢了。无论怎么说…您的选手生涯也算是圆满的收尾,所以我并不觉得是这个原因。”心理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细边眼镜,把病历搁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所以朴泰桓选手,您真的不打算向我敞开内心么?您大可放心,我的职业素养绝对过关。”

 

他软软的笑起来,眼尾弯起一个浅浅的纹路。白色的羽绒服让他看起来小了好几岁,像是一团蓬松的棉花堆在那里。年长的医生仍旧执着的盯着他,让患者敞开内心是每个心理咨询师最难攻克的一个环节。好在他们都有耐心。

 

“那好吧……我来问你一些问题,你可以只回答是或不是,当然也可以更具体,愿意吗?”

他把圆圆的小鼻头从羊绒围巾里露出来,点了点头。

 

“第一个问题,你说梦里出现的是泳池,是你熟悉的地方吗?”

“嗯……有很多比赛场馆,也有训练的地方。”

 

“你是在泳池里游泳吗?”

“是。”

“比赛的那种?”

“对。”park笑了一下,“梦到过北京,披着国旗。也有里约,湿漉漉的爬出泳池,谁也不敢看,非常羞愧……”

 

“梦到过具体的人吗?”

“……有的。我在广州,把花拋给姐姐。小时候的比赛,藏在教练身后。还有艰难的那段时期,我在水里游,教练跟着在泳池边跑,吹哨子让我加速……”

 

他好像陷入了回忆中,断断续续说着职业生涯里或好或坏的事情,脸上浮现出一种满足的神情。

 

“那您能告诉我,每次惊醒前的画面么?”此刻他情绪比较饱满,医生认为这是抛出关键问题的好时机。

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再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庄严的像是当年踏入赛场的时刻。

 

“老实说的话……梦里还出现过另一个人。不过应该和他没有什么关系……是我的对手。他不一定出现在每一个梦里,有时候会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梦到自己在比赛的时候,我的视线焦点是我自己…对,就像SBS的转播画面一样,镜头对准了我,他恰好在我的邻道,所以会梦见他。应该是没有什么联系的,我也梦见过其他的对手,日本的萩,法国的阿格内尔,他们都会在梦里闪过。”

 

“所以,那个人是中国的SY?”

这个名字让他的身体极轻的颤栗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好的。我们不用这么严肃,来聊点轻松的吧。”医生觉得今天已经差不多了,再问下去没有好处。“两个小宝贝最近怎么样?流感来的凶,可别生病了。对了,金大夫说他给拿了些小孩子的预防药,麻烦你带回去给仁美啦。”

 

“真是感谢呢~医院对我们这么照顾,替宝贝们谢谢大夫了。不知道医生家的圣雨怎么样?之前听OMA说起来,他要上中学了。”

“是啊……”医生蹲了下去,不知道在柜子里面翻找些什么,“我比仁美结婚早了好几年呢,你看泰熙都还没十岁,我家的圣雨都要读中学啦。仁美可真幸福,两个懂事的小姑娘…要是圣雨也这么懂事就好了……”

Park愉快的附和着,不论是什么职业的女性,说起家常来都是停不下来的。他也喜欢聊孩子们的事情,尤其想到今天两个小女友放假,这会儿一定在家里吵闹着要舅舅,心里甜丝丝的。

 

“啊……终于找到了。圣雨托我送给两个妹妹的娃娃。”医生捋了一下蹭的凌乱的头发,站起来把两个大大的公仔放到了桌上。

“这是海豚啊还是鲸鱼,我也搞不清楚。上次去海洋馆,圣雨说朴舅舅是游泳的,妹妹肯定喜欢海洋里的动物,就非得抱回来了。看浑身白色的,应该是白鲸吧?不知道嘴巴这根线怎么是红色的……”

 

Park手里紧紧攥着围巾垂下来的流苏,微长的刘海遮住了晦暗不明的眼睛。

 

道谢过后,他告别了医生,抱着两个大坨的娃娃,艰难的打开了后备箱,把预防药和娃娃一股脑扔了进去。

十秒钟后,他静静的把雪白的玩偶拖了出来,放到了后座上。

 

Park的后备箱一点也不脏,只是也许娃娃更喜欢躺在柔软一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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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 不知道能不能肝出来一个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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